修辞研究的新视野新方法

池昌海

（2012年3月15日）

[主讲人简介]

池昌海 博士，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博士生导师。兼任浙江大学汉语言研究所副所长、浙江省修辞研究会会长、浙江省语言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修辞学会常务理事、全国语言理论与教学研究会副会长、《当代中国话语》及《中文学术前沿》等刊物编委等。主要研究领域：汉语修辞与语用、词汇等研究。在国内外发表学术论文数十篇，出版专著、教材有《汉语研究新探》《先秦儒家修辞要论》《〈史记〉同义词研究》《现代语言学导论》《现代汉语语法修辞教程》等。

[核心内容]

修辞行为可以从两方面来说，一是修辞，一是修辞学。传统的修辞学从学术上说在内容上分为两方面：一个是积极修辞，一个是消极修辞。

所谓积极修辞就是我们讲的辞格，这是我们最了解、最熟悉的内容，可是又离我们最远，因为我们一般人是难以利用这些东西去为我们的话语提供表达力，往往是引用别人的，很难创新，所以给我们的感觉就是辞格是用来欣赏、玩味的，而不是用来创造，或者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消极修辞，就是普通修辞，或者我们把它称作规范修辞。消极修辞里像句式的长短、整散、语体和风格等等这些研究，都很少见到。但这些研究总的来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感性的评论比较多。

对修辞研究特别是对消极修辞的研究看法很多，甚至有人认为没有消极修辞。“春秋笔法”是古代的一种修辞法，指说话比较含蓄、不露声色，但是有他的观点、态度，有他的褒贬，这就叫“春秋笔法”，具有微言大义和隐晦真相的作用。修辞的方法一般来说，往往是个别举例、简单归纳与点评。所以修辞给我们的感觉就是鉴赏，很难归纳出规律，归纳出的东西也很难有类推性，对这个作家适用，对另外一个作家可能就不适用了。因此从实用的角度和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修辞研究在学术界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困惑。但实际上修辞的领域不但非常宽，而且既有实用价值又有学术意义。这个学术意义不是说个人感悟式的学术意义，而是带有规律性，能够解释、揭示隐藏在背后的系统性规律的研究意义。

新“被”字结构是现代很生动的一种文字现象，如“被自杀”，“他被小康了”，“他被就业了”等，这不是一个语法现象，而是成为了一个修辞现象，偷偷省掉了一个判断，省掉的原因是表面的结论一般是官方公布的，比方自杀、谋杀等。这个被字句和传统不同的是加了一个我们语言学上称为语法意义或构思意义，那就是批判性，因为传统经典的被字句只有两个语法意义：一是表被动，二是示贬义，现在我们发现增加了一个——表批判，因为是用来批判、揭露真相的，一般被字句没有这个用意。

[精彩语录]

中西语言在表达方面，跟语法没有关系，跟意义也没有关系，它主要是一种话语的风格和手段的差别。